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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师随笔

正当防卫造成入侵者被烫伤,反遭入侵者索赔医药费?二审改判防卫无罪
作者:程智华 律师  时间:2021年07月05日

对别人的身体造成伤害违法是常识,但常识总有例外——正当防卫就是其中广为人知的一种例外。为了自保而反击,且对于社会群众没有恶意的,一般也不会造成更大的损失,这样合情合理的行为显然也应当受到法律的保护。但在实际应用中,这一规定的细则往往显得有些复杂难懂,也不一定导向大家喜闻乐见的结局。问题究竟出在哪呢?
   近日,一件与正当防卫的判定有关的案件审判结束,案情大致如下:一位女士正与家人在家中用餐,之前与她有过家庭纠纷的一个亲戚突然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,争执中女士的几位亲人被打倒在地。情急之下,改女士随手抓起一个水壶扔向对方,恰巧水壶中装的是腐蚀性液体,被泼中的闹事者被烫成了轻伤。 
   经调查,当地检察机关认为该女士的行为构成正当防卫,不应追究刑事责任。伤者不服,另外向法院提起诉讼,要求女士赔偿他的医药费。法院二审时驳回其全部请求,认为女士无需承担民事赔偿责任。
   在本案中,该女士在闯入者攻击其家人时反击,处于不法侵害正在发生;而投掷水壶的目的是为保护家人安全不,水壶打中的是正在和家人争执的人,对象也正确。而防卫限度的判定,由于其个别性极强,一直是实务中的难题。基于朴素的常理,在自己和亲人被攻击时选择反击不能说是一件“过分”的事,但在法律上其分寸的界定尚有争议。
   为什么是正当防卫?
   防卫行为在合理限度内可以免除刑事责任,此时被称为正当防卫。如果超过合理限度,则名为防卫过当。
   结合本个案,法官认为该女士的防卫未超过必要限度。
   从女士的主观心态来看,女士实际上没有主动产生的恶意。在遭遇闯入者时,女士及其家人面临的危险是非常紧迫的,闯入者实施的暴力显然很难用言语或平和的肢体动作来制止。该女士当时并没有合适的力量和手段进行所谓程度可控的防卫,就近利用水壶的行为在特殊情况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。且在伤者逃离后,该女士也没有追逐补充伤害的行为,而是立即停止反击。
   从行为的客观法益来看,闯入住宅的行为是严重侵害该女士法益的。无论在法律上还是文化传统中,住宅都是公民神圣不可侵犯的重要场所。即使不实施暴力,闯入行为已经对所有者的安全构成了极大威胁,是对产权的挑衅。其次,闯入者打伤了该女士和其家人,该女士反击导致人身伤害,法益上两者相平,没有过当的行为,因此不存在超过必要限度。